人工智能最大的威胁,是否就是让人变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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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

想象一下人工智能和物联网普及之后你的家庭生活:推开家门,空调早已打开,温度、湿度和灯光都已调至最佳,宠物和孩子由机器人照看,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窝在沙发里,享用智能调酒师刚刚调好的、口感恰到好处的鸡尾酒,并用手机操纵电视机、微波炉、洗衣机等所有的家用电器,甚至有客人来访时,你都无需起身开门,智能门锁会在识别身份后自动打开……

舒服到极致就是堕落。在很多人眼里,人工智能虽能大大便利我们的生活,但也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懒惰。忧心忡忡的批评家和科幻作家不可避免地会展开如下想象,人工智能普及之后,人类的四肢会逐渐退化,变成终日窝在沙发里的畸形儿,我们将在慵懒中度过一生。甚至连科技界大佬如周鸿祎也认为,人工智能最大的威胁,就是会使人变懒。


还记得《WALL.E》中肥头大耳、无所事事、找不到人生意义的未来人类吗?

未来真会如此吗?谁都无法做出准确预测。但如果有人突然闯进你家,告诉你沙发是堕落的象征,卫生间应该拆掉,人们应该在客厅的角落里用夜壶撒尿,你会不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讽刺的是,四百年前,自居文明世界中心的欧洲人正是这么想的。

当时的英国人就是出了名的上厕所不避人,意大利人卡萨诺瓦第一次造访伦敦时就发现,有很多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站在路边或靠着建筑物撒尿,丝毫不在意旁边是否有人。保留了17世纪生活史细节的《佩皮斯日记》中,英国人塞缪尔佩皮斯就曾记录他的老婆蹲在马路上撒尿。

英国人在室内如厕同样夸张,很多人会把便盆放在餐厅的柜子里,男人用完了放回去之后女人继续拿出来用,有人尿急了,会把花瓶里的花拔出来直接往里面撒。法国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直到18世纪,很多法国人还保留了在楼梯上撒尿的习惯。

不只是卫生间,18世纪之前,欧洲人也普遍没有单独卧室的概念,仆人跟主人睡在同一个房间是常有的事,《佩皮斯日记》中就留下了让仆人睡在卧室用来当“防盗警铃”的记录。

如果说普通人家中不设立单独的卫生间,还可以用经济条件不够、住宅面积不够来解释,但王公贵族也同样如此。他们在吃穿排场上花费巨资,住宅面积也远远超过我们今天的平均水平,但就是没有人在家里搞一个卫生间。

1606年,法兰西王储发布了一项法令,禁止任何人在圣日耳曼宫内大小便。不过,这项法令只是禁止人在地板上和楼梯上撒尿,使用尿壶就不违法。但这项今人看来啼笑皆非的法令也无人遵守,包括立法者自己,法令颁布当天,就有人看到王储把尿飙在了房间的墙上。他的父亲亨利四世同年也发现卢浮宫遍地屎尿,下令禁止在皇宫随地大小便,但或许考虑到随地大小便是人之常情,违反者只需缴纳四分之一克朗的轻微罚款。

18世纪之前,欧洲贵族一直有随地大小便的习惯,亨利四世等人的法令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就连女人都不例外,路易十四的母后就曾在王宫背后的花坛上小便时被人当场撞见。

路易十四本人更加夸张,他在大庭广众下上厕所的习惯闻名欧洲,喜欢一边拉屎一边和外国使者谈笑风生。而且,能够陪伴国王上厕所对于贵族来说还是莫大的荣耀。每天进入黑夜的时候,路易十四都要举行“大上榻”和“小上榻”典礼,前者是指贵族伺候国王宽衣上床,后者就是观看国王上厕所。能参加的只有寥寥数位幸运儿,他们为了与国王共襄盛举,每次要花费1.5万个金路易,相当于30万法郎。

路易十四的马桶

国王公开上厕所的癖好不可避免地上行下效,路易十四的朋友吉什伯爵,就曾在宫廷舞会中在舞伴用来取暖的皮手笼里偷偷撒尿。

路易十四非但不觉得在大庭广众下如厕有什么不对,而且对私自如厕还抱有反感。和今天富二代普遍喜欢飙车一样,路易十四有乘坐马车在各个宫殿间疾驰的癖好,且厌恶以任何理由停下马车,所以随行人员无论男女只能在马车的便桶里排便,有位女公爵实在不愿意在别人面前上厕所,而国王故意不让马车停下来,导致她憋尿六小时差点休克致死。

凡尔赛宫占地111万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为11万平方米,园林面积100万平方米,共有五百多间大殿小厅,乘坐马车绕行一圈要花费很多时间

历史留下的种种记录都表明,是观念,而非技术和经济,限制了卫生间的出现。

为什么在当时的欧洲,从王公贵族到贩夫走卒,连上厕所要避开人的基本隐私观念都没有?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舒服”为何物,而“隐私”这一概念,是在“舒服”普及之后才连带产生的。

这一答案多少有点反直觉和反常识,但普遍不追求舒适是18世纪前欧洲的常态。在神权占主导地位的中世纪,教士们普遍认为身体是罪恶的,身体越追求舒适,精神就离上帝越远,因此社会普遍反对肉体享受。

到了文艺复兴初期,此前被压抑的文化艺术虽然得以发展,但社会的主导阶级由教士转为贵族,他们在艺术和日常生活中追求的是华丽宏大的巴洛克风格,表面看上去生活奢华,讲求吃穿排场,但并不意味着舒适。

还是以路易十四为例,他一生最辉煌的成就之一就是修建了全欧洲最大最豪华的宫殿凡尔赛宫,但凡尔赛宫住起来并不舒服,由于宫殿过于庞大,而当时的取暖技术并不发达,冬天的凡尔赛宫非常寒冷。而且,以“大胃王”出名的路易十四虽然食量惊人,但由于用膳的地方离厨房非常远,他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热的食物。

路易十四一顿晚饭要喝4碗汤、一整只野鸡、一只山鹑、一大盘生菜、2大片火腿或羊肉,满满一盘甜点,之后是水果、煮得较老的鸡蛋,此外他还制定了繁琐的餐桌礼仪,宴会上,每个人的座位都事先安排好,按规定的时间入座,每道菜的顺序和上菜时间都有严格规定

路易十四死后,由奥尔良公爵腓力二世担任摄政王。由于路易十四在位期间穷兵黩武、奢侈无度,法国政府债台高筑。腓力二世力排众议启用约翰劳为法国财政大臣,发行纸币,采用通货膨胀策略刺激法国经济。约翰劳的政策起初收效明显,但后来他建立了垄断法国殖民地业务的密西西比公司,大量发行没有信用担保的股票,结果导致了恶性的通货膨胀,无数人一夜间赤贫如洗。

约翰劳的经济政策导致了灾难,却无意间造成了法国社会结构的大洗牌。大量此前生活奢靡的宫廷贵族一夜破产,而商人却获得了更高的社会地位,艺术家的赞助人也由贵族变成了商人,他们的偏好决定了整个社会的审美。恰好,摄政王腓力二世的审美也与路易十四截然相反,与华丽奢靡的巴洛克风格不同,他更喜欢朴素、人本主义的新古典主义风格。之后即位的路易十五也延续了这一审美。

正是这一背景导致了沙发的出现。

与今天的弹簧沙发不同,当时的沙发只是在椅子上套一层柔软的皮质椅套,谈不上有什么工艺难度。但是在中世纪,受天主教影响,人们普遍相信灵肉分离,反对坐的过于舒适。到了路易十四时代,巴洛克审美更强调椅子上雕刻的花纹是否足够华丽,流行的“power seat”椅背高直且线条刚硬,只有少数部位会用柔软的皮质覆盖,坐起来并不舒适。而普通人家的椅子往往连靠背都没有。

路易十四时代的椅子,外表华丽,线条刚直,坐起来很不舒适

路易十五时代出现的沙发,当时引起很多道德家的口诛笔伐,认为是堕落的象征。教会也一致反对使用沙发。但由于此时商人和中产阶级逐渐成为社会主流,以沙发为代表的、追求人性化和舒适的生活方式已成不可阻挡之势,哲学家和社会评论家开始批判路易十四时代的审美,认为奢靡无度的巴洛克风格才是道德堕落,并借此表达对宫廷贵族的鄙视。在贵族的“奢侈”和平民的“必须”两种生活方式之间,他们发明了“舒服”这一概念,以此替商人和中产阶级发声。

“舒服”一词看似稀松平常,在当时却有划时代的意义。

据法国学者Joan Dejean考证,“舒服”观的普及,导致普通人第一次拥有了鲜明的隐私观念,独立的卫生间、卧室在全社会普及,人们开始摆脱繁琐无用的社交礼仪,追求更加简单、人性化的社交方式。

今天我们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沙发意味着堕落,也没有人会为了避免堕落而扔掉家中的沙发。而今天人们对物联网和智能家居的担忧,与17世纪末的道德家和教士对沙发的担忧何其相似。带有革命性的新生事物出现时,人类总是本能地会感到恐惧,哪怕它会让我们的生活更加舒服便利。

实际上,一个尽可能让自己的居住环境舒适便利的人,并不意味着工作不勤奋、没有良好的健身习惯,而且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追求更高级的舒适生活的人,往往也是自我管理意识最强的人。很多人对物联网和智能家居的担忧,其实是道格拉斯亚当斯“科技三定律”的体现——任何在我出生时已经有的科技都是稀松平常的世界本来秩序的一部分;任何在我15-35岁之间诞生的科技都是将会改变世界的革命性产物;任何在我35岁之后诞生的科技都是违反自然的,将成为文明终结的开端。

人工智能和物联网技术已经成为新时代舒适生活的标准。

1月10日,在2018 年国际消费电子展上,阿里人工智能实验室发布了智联网开放连接协议IoTconnect,通过这一协议,智能设备可以更加便捷地进行连接、自动组网,并且自动适配和支持天猫精灵的语音控制。该协议率先采用了蓝牙mesh5.0技术,并面向全行业开放。这一方案将进一步刺激智联网生态的发展,我们距离智能家居时代的美好生活,又向前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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