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跟机器人结婚吗

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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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机器人婚姻不仅是未来学话题

在后现代社会里,人机婚姻也不仅是未来学话题。近期曝光率很高的机器人索菲娅获得了沙特阿拉伯的公民身份,并在央视采访节目中表示会考虑结婚生子。既然赋予了公民身份,那沙特阿拉伯会允许“公民”索菲娅的“婚姻诉求”吗?

近年来,在中国和法国都已出现过人机订婚、尝试登记或举办婚礼的情况。2017年,某女子携机器人前往深圳南山民政局寻求婚姻登记,这与浙江某男子与机器人高调举办婚礼一事同为商业炒作,其与机器人结婚的诉求并未提交到法庭之上。2016年,法国女子莉莉的机器人之恋则要严肃得多。她已和3D打印出来的机器人订婚、同居,并热盼法国民政部门将人机婚姻合法化,让她嫁给机器人的梦想成为现实。莉莉的诉求涉及机器人是否有婚姻资格的问题,但更紧迫的问题在于:人是否有权利选择与机器人结婚。

人为什么不能和机器人结婚?人机婚姻会得到法律承认与保障吗?这已是部分群众和学者提出的伦理和法理疑问。随着智能机器人技术的飞速进步和社会多元化的不断提高,这一声音的分贝或会进一步提高。美国专栏作家林恩(Regina Lynn)甚至提出了《我更愿意与机器人结婚的十大理由》:比如说机器人偶可以非常性感、人机性爱最安全、机器人可以一关了之、机器人是很好的性爱教练,等等。在利维看来,问题的核心并非是否会,而是何时会出现人机婚姻。20世纪70年代,美国人类学家哈尔金斯(Arthur Harkins)就曾预言,法院将在2000年左右面临人机婚姻案件。但这一预言并未成真。利维则预测,人机婚姻将在2050年左右的美国马萨诸塞州率先获得法律认可,因为马州在婚姻问题上向来宽容开放,而且人工智能技术力量雄厚。当然,现在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不代表未来不会成真。要知道,不同种族间的通婚在1967年之前的美国还被禁止。而对当代人来说,这项禁令早已显得匪夷所思。

王力宏在歌曲《A. I. 爱》(2017)中唱出了部分人的心声:在人机婚恋中,“到底道德放在哪里”?毕竟,人机婚姻一旦成为群发现象和法律现实,会完全改变人们对性、爱和婚姻的认知以及传统的家庭组织形式,给社会带来颠覆性影响。当然,人机婚恋对某些保守的文化群体来说冲击尤其大,有极端分子甚至曾威胁袭击机器人性爱年度学术会议,导致其不得不异地秘密举行。不过,现在还没有大国明确禁止人机婚姻,法国民政部门也未公开回应莉莉的成婚诉求。这一问题还在起步探索阶段。

从法理角度讲,人机婚姻还有很多问题值得讨论:麦当劳快餐式的、脱离了生育目的的人机性爱可在婚内被默许吗?机器人的婚内权利应如何得到保障?人可以与机器人领养孩子吗?机器人如何继承婚后遗产?另一方面,人机婚恋会减少买妻、性犯罪数量,可以减少性病传染、减轻因孤单而导致的心理问题,从而一定程度上促进社会和谐吗?人机婚恋能助推女性的权利诉求吗?显然,人机婚恋会是一把双刃剑。

2002年以来,维卢吉奥倡导的机器人应用伦理学“原则”同样适用于人机婚恋问题:“促进和鼓励机器人学的发展,使机器人有利于人类社会和个人,并且防止机器人的误用对人类造成危害”。2004年,世界机器人大会上发布的《宣言》前两条为:“一、下一代机器人将作为人的伙伴与人类共存;二、下一代机器人将在身体和心理上帮助人类……”可见,机器人伦理学家不会盲目排斥机器人,而是希望机器人能更好地服务人、与人共处。从目前趋势来看,相比是否应该使用性爱机器人,如何在使用中维护人的尊严和利益才是更实际的问题。我们应该化成见、质疑与焦虑为严肃、理性并且有人性化的探讨,毕竟这是一个极富争议的问题。有悠久历史文化渊源的人机婚恋,显然是一个未完待续,或将越来越热的社会话题。

2018年四五月之交写于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图书馆

程林

留德七年,柏林自由大学德语文学博士,现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文学文化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德语系教师(云山青年学者),尤其关注文学与影视中的机器人现象。机器人往往远不只是一种没有生命的机器,还能作为人的镜像让人更好地认识和定义自己。

创作谈

以前,我觉得恋雕像、恋人偶或恋机器人是一种难以接受的行为,一种“变态行为”。仅是这种态度就彰显了这个话题的意义。或许读者、甚至我自己也会问:你是谁、胆敢讨论这么新的话题?是不是对这些“离经叛道”的行为过于宽容了?

我所学习的专业是德语文学。德语文学中有一些涉及这种人与“人形”的恋爱故事,如犹太裔德国作家库尔特·明策(Kurt Münzer)的《皮革马利翁》(1920)。随着不断接触德语文学,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对人和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理解和包容,因为文学是关心人的,是有温度的。我是从文学世界出发来写这篇短文的。

通过阅读文学中作品,让“变态”一词在我这里不再脱口而出。显然,在如此丰富的世界里,我们不能太轻易地做道德判断。我当然不是要为这些行为摇旗。就像在文章中提到的,有些行为的确让人感觉不安。但在一些所谓“变态”行为的背后,或许也有着一种个体危机。

恋偶或恋机,有时是一些人的自我实现、表达和创伤转移,一种存在于世间的方式。否则,他们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就无处为家。而人的危机和存在就是文学书写的原因。我并不想鼓励非人之恋,只是希望读者们能客观和全面地看待这种现象。而社会也需要少一些第一眼看来的歧视、多一些思考之后的理解。

就像在文章中所写,这是一个未完待续的问题。而人们的观点,在过去千年中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之后,现在和未来或许还会继续在变动中。有些话我们有没有说得太早?不管怎样,我们还会继续探讨下去。这是一个开放的话题,有些文中提出的疑问很难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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