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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VR的确比以前先进了,但还达不到完全沉浸式
在很久以前,我对虚拟现实的爱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二十多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的时候,我攒了一些零用钱,去买了最初的VirtualBoy,任天堂(Nintendo)早期生产的一款VR游戏机。而这款VirtualBoy游戏机在商业上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失败之作,它带有可笑的原始3D图像,和一副让我头疼欲裂的劣质塑料头戴设备。但当时的我还是被这种可以把自己带入另一个世界的虚拟技术所震撼,即使只是用这款游戏机玩像《马里奥网球(MarioTennis)》这样的简单游戏。
从那以后,我大概对十几款VR头戴设备进行了测试,从价格低廉的谷歌硬纸板(Cardboard)系列,到超高端的游戏设备。每一次,对于VR技术充满未来主义色彩的发展前景,我都感到兴奋不已,但在体验这些功能有限的VR系统过程中所遭遇的落差,又让我在所难免地一次次感到失望。
上个月,当大家都清楚地意识到,我们将连续几周被困在家里进行居家隔离时,我决定再尝试一次最新的VR技术。毕竟,还有什么时候比一场全球病毒大流行更适合让人们躲进虚拟现实呢?每天都在充斥着新冠病毒信息的网络中郁郁不欢地冲浪,多么希望VR技术能让我得到片刻休息。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兴许我还能在居家隔离之余开发出一种又能保证安全又能享受娱乐的新玩法。
好消息是,从技术上讲,比起之前的历代虚拟产品,如今的VR系统的确要先进很多。当下许多新的VR系统都有逼真的图像和动作捕捉功能,也支持一些非常棒的游戏和娱乐APP。如果你是一个游戏玩家,一个电影爱好者,或者只是一个被居家隔离折磨出幽居症的人,花几百美元买一个入门级的VR头戴式装备,这主意也不赖。
然而,坏消息是,当前VR技术仍然无法企及科幻电影为我们勾勒的绝美景象——一种完全沉浸式的体验,将我们带到另一个次元空间,还能赋予我们各种虚拟的超能力。即使是现在最先进的VR系统,也仍然不能支持一些基本功能,而且,除了游戏功能之外,和如今其他数码设备的功能相比,VR头戴式装备也没有明显优势。
我依然没有放弃希望。但经过几周的测试之后,我开始怀疑,也许栩栩如生虚拟交互的未来并不会出现在这些VR头戴式装备和电脑控制的眼罩中,而是会建立在那些我们早已投入使用的但看上去并不酷炫的技术之上。
我的第一个任务首先是找到一个VR头戴式设备,结果我惊讶地发现完成这个任务竟然十分困难。像OculusQuest和PlayStationVR这样广受欢迎的VR系统,在网上已经好几个月处于无货状态了,当我寻找VR设备的时候,新型号的VR系统在eBay上的标价已经高出零售价数百美元。我无比幸运地在亚马逊网站上买到了OculusGo最后仅剩的几套产品之一,但这属于该品牌较便宜的低端型号,32G内存,起价为149美元。Facebook旗下的Oculus公司后来给我寄来了一台Quest设备,这是该公司的高端机型,起价399美元,有两个控制器,但到得有点晚,撰写本文时我还没来得及对该设备进行测试。
疫情之下,VR销量陡增
不出所料,这次新冠疫情的爆发对于VR设备商来说是件好事。为VR行业收集数据的数据公司IDC表示,根据预测,独立的VR头戴设备的销量在2020年将增长30%。业内人士告诉我,自从居家隔离开始以来,VRAPP的销售和使用率都有所增长,如果不是流行的VR设备纷纷暂时缺货的话,这一增长速度还会更快。Facebook在四月底发布的数据显示,该公司第一季度的非广告收入接近3亿美元,同比增长约80%,该公司表示,这主要是受到Oculus销售额增长的驱动。
“数据显示这些设备在周末时段的使用量增加了,但主要还是工作日的使用的确大幅增加了,”Facebook虚拟和增强现实业务主管AndrewBosworth在接受采访时说,“人们正在用VR填补以前平常日子里的必要部分——锻炼身体、朋友聚会。”
为了获得最好的虚拟现实体验,我还请来了一位专家MikeCussell当我的导游,他在YouTube上有很多热门视频,还开了一个叫“虚拟现实绿洲”(virtualrealityOasis)的频道。
他给我的第一个建议是去试一下所谓的VR社交类APP,即允许多个用户聚集在一个虚拟空间的应用程序。他说,这些APP所提供的模拟现场质感,是让它们和其他数字通信工具区分开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即使你最好的朋友正处于世界的另一端,你也可以和他/她一起坐在VR电影院里观赏同一场电影,”Cussell说,“而你用Zoom视频会议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为了让我理解这一点,Cussell——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的光头圆脸的卡通虚拟化身——和我的虚拟化身在Bigscreen的大堂里碰面了。“Bigscreen”是一款VRAPP,可以让一群人一起看电影。他邀请我去一个虚拟剧场,里面有体育场风格的座位。我们看了一些电影预告片,虽然其中的图像效果令人印象深刻,但我体验之后,整体感觉还是花哨噱头多于技术变革。如果只是看几分钟《忍者神龟》的3D电影,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情,但如果戴着一个笨重的、带着电池热乎乎的头戴式装备看一部90分钟的电影,很难想象人们还能乐在其中。另外,虽然Bigscreen里面的确有一个虚拟的小卖部,甚至还有一个功能可以让你把虚拟的爆米花扔到自己虚拟化身的脸蛋上,但这根本无法与看电影时吃真正零食的那种快乐相提并论。
Oculus是Facebook在2014年收购的一家公司,它的产品里有许多内置的聊天功能,并与你现有的社交图谱相关联。但我现实生活中的朋友和家人之中,很少有人拥有这样的VR头戴式设备,这就大大地限制了我的选择。当然Cussell说,我不应该因此就放弃这种虚拟的社交生活。
“虚拟现实中的乐趣之一就是结交新朋友,”他说。“当在虚拟环境中有人靠近你,步入属于你的物理空间,并与你产生互动时,你会感到它非常人性化的一面。”
我花了一些时间尝试在Cussell推荐的一些社交APP上结交朋友,比如AltSpaceVR,这款APP提供了一种城镇广场的虚拟环境,人们可以在这里举行音乐会、玩游戏、聊天。但这些APP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我在AltSpace里参加的许多“派对”,主要是由一堆陌生人不断转着圈子炫耀他们的虚拟化身、大家七嘴八舌地闲聊新冠疫情、以及拿VR环境中的社交礼仪打趣这几大部分所组成的。例如,其中一位派对主人告诉大家,他的VR家庭派对的规则很简单:不要表现得像个***,不要勾搭未成年女孩。
VR仍是小众产品
尽管Cussell先生给了不少建议,我却发现对于我而言最好的VR体验反而是那些完全不涉及任何社交的独处体验。就像NatureTreksVR,这款游戏可以让你在宁静的草地和干净的海滩上漂浮,同时播放着舒缓动听的背景音乐。或者是RealVRFishing,这款APP可以让你在许多模拟湖泊和河流中钓鱼,去搜寻那些可捕获的战利品。
我还去玩了许多现有的VR旅行类APP。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次VR冥想,花了20分钟在3D渲染的锡安国家公园四处漫步,几周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如此放松。
对现实的逃避是VR的强项,这也是众多大型游戏工作室花大笔预算为Oculus和PlayStationVR等设备平台开发更多游戏的原因。但科幻小说描绘的令人神往的场景以及这个行业天花乱坠的大肆宣传总是向我们许诺,这项技术将会取代的不仅仅是我们的游戏机。Facebook的首席执行官MarkZuckerberg称VR为“下一个重要的计算和交流平台”,而VR行业中的其他领导者也做出预测,从工作场所的协作到私人生活的性爱,我们最终会把VR技术应用在所有事情上。
VR爱好者面临的一个问题是,现在VR头戴设备所提供的大部分功能都可以在别处找到替代。例如,游戏《要塞英雄(Fortnite)》如今已经俨然成为线上音乐会和其他大型虚拟聚会的举办场所。例如,嘻哈歌手TravisScott上周在Fortnite里举办的一场演唱会吸引了逾1200万观众。而任天堂出品的一款异想天开的NitendoSwitch游戏《动物森友会(AnimalCrossing)》出人意料地在隔离期间爆红全球。而几百万人正在使用Zoom和其他视频聊天APP,在不需要配置特殊硬件的情况下,就能在他们的笔记本电脑和智能手机上举办虚拟的游戏之夜、鸡尾酒派对和瑜伽课。
与虚拟现实不同,上述其他环境并未提供完全沉浸式的体验。但他们或许也没有必要达到这种程度。毕竟,虚拟现实不那么酷炫但却更实用的表亲——增强现实(AugementedReality)技术当前已经有突破式进展,不需要配置昂贵花哨的MagicLeap眼罩或微软的Hololens设备,通过投射数字物体到现实世界场景中,仅仅用一个Snapchat滤镜就能让你把自己变成一只跳舞的热狗。人类都是屈服于习惯的生物,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还是更愿意选择不用把昂贵的电脑绑在额头上就能享受的那些虚拟体验。
于是,我告诉我的VR导游Cussell先生,我仍然不确定我十一二岁时的梦想——一种面向大众市场的、充满了栩栩如生的体验和许多现实生活中的朋友的虚拟现实体验——是否能实现。他也承认,如今独立的VR头戴设备可能仍然是我们这种发烧友的小众产品。但他说,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把这项技术彻底地推向主流,那就是一场全球性的流行病,让人们与现实世界隔离开来,让人们无法进行平常的社交活动,而又让人们无比渴望回归正常状态。
“现在,人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逃离现实,”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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