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分析
北京时间7月25日消息,《福布斯》杂志网络版近日刊载奇点大学学术创新委员会主任Vivek Wadhwa的文章称,中国不动产和基础设施泡沫都只是短期的挑战,中国应该有能力走出这些困境;对中国经济来说,真正的威胁是更大而且更长期的,那就是其制造业泡沫。文章指出,制造业无疑将会重返美国市场——如果不是在当前这个十年阶段的末期,那么也会是在下一个十年阶段的早期。
以下是这篇文章的全文:
中国不动产和基础设施泡沫令人感到十分担心,但这些都只是短期的挑战,中国应该有能力走出这些困境。对中国经济来说,真正的威胁是更大而且更长期的,那就是其制造业泡沫。
通过提供补助金、廉价劳动力以及宽松的监管措施等方式,中国得以吸引美国公司将其制造业务迁往这一市场。成百万的美国工作岗位已经迁往中国,而制造业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增长和繁荣的支柱。但是,上升中的劳动力成本、有关IP盗窃案的担忧情绪、以及生产时间的延迟已经促使陶氏化学、卡特彼勒、通用电气和福特汽车等公司开始将部分制造业务从中国转回到美国本土市场上。谷歌(微博)也在最近宣布,其Nexus Q流媒体播放器将在美国本土制造,这同时还将对苹果造成压力,推动其开始仿效。
但是,上升中的劳动力成本和政治压力并非将会迅速改变平衡的主要因素,真正的破坏将来自于一系列正在以指数速度演进和聚合中的技术。这些技术包括机器人学、人工智能(BI)、3D打印和纳米技术等,它们到目前为止一直都进展缓慢,但从现在开始正在以指数级的速度演进,正如计算技术所做到的那样。
我们已经见证了计算技术如何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也就是我们在装在自己口袋里的智能手机的处理能力已经超过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超级计算机;同时也见证了互联网的发展: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诞生以来,互联网在大约15年以前走上了指数级增长的道路,迅速改变了我们工作、购物和通信的方式。而对于那些新技术而言,这也是它们未来的发展道路。
今天的机器人并非我们过去常常在科幻电影中所看到的Android或Cylon机器人,而是专门的电子机械设备,由软件和远程控制技术来加以操控。由于计算机已经变得更加强大,因此这些设备的能力也已经变得更加强大。现在的机器人有能力进行外科手术、挤牛奶、进行军事侦察和战斗,甚至还能开战斗机。现在有数十家创业公司正在向大学生和开源社区出售机器人开发工具,如Willow Garage、iRobot和9th Sense等,他们正在创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复杂精密的机器人,并为其开发新的应用。举例来说,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维嘉·库马(Vijay Kumar)就与他的学生一起开发了自主飞行机器人。
与下一代机器人相比,中国人正在从事的制造组装业务就像是小孩过家家——在不久以后,机器人就会变得比人力更加廉价。事实上,中国最大的制造商之一富士康已经在去年8月份宣布,该公司计划在三年时间里安装100万台机器人,让其处理目前中国工人正在从事的工作。富士康发现,中国的劳动力成本正在变得过高,而且要求过高。世界上最先进的汽车特斯拉Roadster也正在硅谷制造,而硅谷是美国物价最昂贵的地区之一。特斯拉之所以能负担得起这种成本,原因就在于这家公司正使用机器人来进行组装。
然后是人工智能——也就是能让计算机做原本由人来做的工作的软件。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创造出这个概念以来,我们一直都将其束之高阁,但现在人工智能已经复活,而且还正在腾飞,其发展速度十分迅速。人工智能正在各种各样的技术提供支持:在1997年,人工智能技术让IBM的深蓝计算机击败了著名国际象棋大师加里·卡斯帕罗夫(Garry Kasparov);在2011年,人工智能帮助IBM最新的电脑系统沃森(Watson)击败了智力竞赛节目Jeopardy的冠军。人工智能正在让开发自动驾驶汽车、苹果Siri等语音识别系统以及Facebook最近刚刚收购的脸部识别技术软件等最新技术成为可能。此外,人工智能技术还正在进入制造业领域,将允许我们在人工智能支持下的设计助理的辅助下在家里设计我们自己的产品。
我们怎样才能把这些设计转变成产品呢?我们可以在自己家里“打印”这些设计,或是在现代版的金考(Kinko)公司——也就是共享的公共制造设施,比如说会员制的制造工场TechShop等,它们使用最新的制造技术——中这样做。
一种名为“堆积制造”(additive manufacturing)的制造方式正在让以成本效益较好的方式来“打印”产品成为可能。在传统的制造业务中,部件是由使用电力驱动的机械工具的人来生产的,他们所使用的工具包括电锯、车床、铣床和钻床等,能从物理上删减材料以获得想要的形状。这是一个繁重的程序,在制造复杂性上升的时候会变得更加困难和更费时间。换而言之,你想要创造的产品越是复杂,就需要提供越多的劳动力,同时还亚欧付出更大的努力。
而在“堆积制造”中,部件是基于3D模型来对材料的连续层进行熔炼——也就是添加材料而非删减材料。能生产这些产品的“3D打印机”使用动力金属、塑料水滴及其他材料——这些材料在很大程度上类似于激光打印机的墨盒。这种“3D打印机”允许人们不使用任何类型的工具或固定装置就能创造某种物体,而且这一过程不会产生任何废料,也不会因为工艺流程的复杂性而带来额外的成本。这就像是,当你使用激光打印机时,打印一张布满图像的纸比打印一张满是文本的纸的成本不会高出很多那样。在使用“3D打印机”时,我们能“打印”出复杂的3D结构,而其成本却跟“打印”一块砖的成本差不多。
“3D打印机”已经可以创造机械设备、医疗植入物、珠宝甚至是服装等产品,最便宜的“3D打印机”能“打印”出基本的物体,目前其售价在500美元到1000美元之间。在不久以后,我们将可以这种价位买到能“打印”出玩具和家用品的“3D打印机”。到当前这个十年阶段的末期,我们将会看到“3D打印机”能进行工艺品和产品的小规模生产,而这种生产在此以前是通过劳动密集型的制造方式来进行的。在下一个十年阶段中,完全可以想象我们能通过“3D打印”的方式来制造电子产品和建筑物。
未来一个十年阶段中,我们将会看到进一步的技术进步。今天工程师和科学家正在开发新型材料,如碳纳米管、陶瓷矩阵纳米复合材料以及新型的碳化纤维等,这些新材料使得生产比现有的制造产品更加强大、更轻、更加节能和更加耐用的产品变为可能。一个新的领域——分子制造——将会更进一步,令廉价的分子制造成为可能,同时具备原子级别的精准度。到那时,我们用来进行生产的材料和生产技术与中国——以及美国——当今基于组装的生产流程将毫无相似之处。
即使中国能使用人工智能机器人来对工厂进行自动化升级,同时生产“3D打印机”,将原材料运到中国市场,组装成成品,然后再运回到美国市场,这样的流程也不再有意义。制造业将再次变成一种本土行业,产品将在接近原材料或市场的地方进行生产。
因此,中国有许多理由要感到担心,而制造业无疑将会重返美国市场——如果不是在当前这个十年阶段的末期,那么也会是在下一个十年阶段的早期。但是,已经离开美国市场的工作岗位不会重返,因为它们将不再存在。新的工作岗位将是什么呢?对于这一点我们能做的只有猜测。美国3D设计和工程软件公司Autodesk的首席执行官卡尔·巴斯(Carl Bass)说道,就像我们已经在其他每一次工业过渡时期创造了全新的、薪酬更高的工作岗位那样,这一次我们同样也会创造一整套新的行业和职业。他表示,我们要做的就是关注互联网和移动行业所创造的那些新类型的工作岗位以及数百亿美元的业务,它们已经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巴斯是“3D打印”和数字制造行业中领先的权威人物之一。跟他一样,我也对我们将会创造一个物质丰富的时代而感到乐观。但是,我所担心的问题是,我们是否能足够快地创造新的工作岗位,并把那种繁荣散播开来。在几个月以前,巴斯和我曾在奇点大学(Singularity University)讨论过这个问题。此外,我还曾与《经济学人》杂志的编辑维杰·维塞斯瓦伦(Vijay Vaitheeswaran)讨论过有关中国制造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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