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央电视台新闻报道,7月2日,美国商务部发布公告,暂时、部分解除对中兴通讯公司的出口禁售令。公告称:从公告发布之日起至8月1日,在有限条件下解除对中兴通讯公司的出口禁令。美国商务部公共事务总监丽贝卡·格洛弗在接受CGTN记者问询时表示,对中兴通讯的7年禁售令并未正式取消。
这份公告的授权对象是已经与中兴通讯开展业务的公司,期限是一个月。这些公司销售给中兴通讯的产品必须用于以下方面。第一是支持现有网络和设备的持续运行,其次是支持现有的手机,第三是用于网络安全研究和漏洞披露,另外还有一个条件是交易资金必须在美国商务部授权的机构间转移。
目前还不清楚,对中兴的7年禁售令,随后会不会完全解除。2018年4月15日,美国商务部下令禁止美国公司向中兴通讯出口电讯零部件等产品,期限为7年。5月13日美国总统特朗普表示,将要给中兴通讯“一条迅速恢复业务的途径”,并已指示商务部“完成此事”。隔天,美国商务部部长罗斯表示,将尽快找出其它替代方案。一些美国国会议员曾经反对对中兴解禁,并试图在国会通过相关法案阻止美国政府解除对中兴禁令。
中兴新掌门人李自学表示:尽快恢复生产
6月29日,中兴通讯(000063.SH、00763.HK)新任董事长李自学在公司举行的股东大会上表示,“拒绝令还没有解除,后面我们的任务还是提振整个公司的信心,包括公司的员工(信心),在拒绝令解除之后,尽快恢复生产,在这之后再做一些工作。”
根据资料,李自学出生于1964年,现年54岁。1987年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电子元件与材料专业,获得工学学士学位。同年,他加入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后,1987年至2010年历任技术员、副主任、混合集成电路事业部副部长、部长。
2010年至2014年,李自学历任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副所长、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监事长;2014年至2015年任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党委书记兼纪委书记、监事长、副所长;2015年至今任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党委书记兼副所长。
李自学近30年的微电子、集成电路技术研发方向,或许也正是长于通信设备,而在集成电路、芯片技术方面存在短板的中兴通讯未来所着重补齐的方向。
从工作经历看,现龄54岁的李自学与中兴这几年推行的“少壮派”管理风格显得有些不搭调,但从其所在的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与中兴通讯的渊源来看,他也许是最合适的人选。
“很多人并不知道,在2004年之前,就是微电子的所长担任中兴董事长,侯为贵是当时的总经理。”一位与李自学有过接触的中兴离职高管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是中兴通讯的股东之一,相当于娘家人,而目前来看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
在中兴通讯申请IPO时,筹委会主任张太峰就是当时的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所长,也是中兴的第一任董事长。一位已经离职的中兴高管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此前中兴通讯的党委书记田东方也是来自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
从股权关系来看,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是中兴通讯控股股东中兴新的股东之一,与之关系颇深。
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771所)官网显示,该研究所又名骊山微电子公司,隶属于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第九研究院,始建于1965年10月,主要从事计算机、半导体集成电路、混合集成三大专业的研制开发、批产配套、检测经营,是国家唯一集计算机、半导体集成电路和混合集成科研生产为一体的大型专业研究所。其前身为“156工程处”,由时任国家领导亲自批示成立,在国防、集成电路和计算机发展上,立下汗马功劳。中兴通讯创始人侯为贵也出身于该研究所。
上世纪80年代初,搞副业创收成为科研单位中一种通用做法。身为单位技术科长的侯为贵,以“引进技术”的名义率队南下寻找机会,也就有了后来的中兴。
因此有声音认为,李自学出任中兴通讯新任董事长其实是代表大股东来掌舵。
此前,为了顺利完成董事会换届,中兴大股东中兴新通讯提交了关于修改《公司章程》及《董事会议事规则》有关条款、选举非独立董事、选举独立非执行董事的三项临时提案。其中,关于《公司章程》拟删掉“董事长必须从担任公司董事或高级管理人员三年以上的人士中产生”,另将两条款变更为独立非执行董事要求细化。
有中兴内部人士对记者表示,删除了上述条款,表明董事长或空降,也扩大了可以选择的范围。
可以看到,在新任董事会中,成员均来自中兴新的多个股东阵营。李步青在中兴新的股东深圳航天广宇工业有限公司任董事;顾军营在中兴新的间接股东中国航天电子技术研究院任院长助理;诸为民在中兴新的股东深圳市中兴维先通设备有限公司任董事;方榕在中兴新的参股公司中兴发展有限公司任董事、常务副总裁。
独立董事候选人中,蔡曼莉曾在证监会从事上市公司监管工作;Yuming Bao(鲍毓明)现任杰瑞股份(002353.SZ)及其附属公司杰瑞集团的副总裁兼首席法务官;吴君栋现任中国航天万源(01185.HK)、飞达控股(01100.HK)的独立董事一职。
而在更早的时候,像曾学忠、徐慧俊这样的中坚力量也陆续离开或者“辞职”。
殷一民似乎还是希望在股东大会上尽可能地挽回外界对中兴的信心,他不断地强调T0重组方案,不断地强调中兴在5G上的领先优势。
“T0工作组一个月前就做了具体的恢复计划,不会因为管理层的变化而对公司造成变化。我们的核心研发能力仍然存在。”他表示,签订以来,到现在已经有20多天,公司第一时间成立了专门的工作小组,来执行和解协议,当时就知道,公司的董事会和管理层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化,这个执行小组一开始就定要求,不对个人负责,只对组织负责。老的董事会在的时候对老董事会负责,新的董事会在的时候对新的董事会负责。我们为了达到解决拒绝令的目标,目前只剩下最后的环节,我也相信,公司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对于具体有何措施,李自学并没有做更多的阐述。在股东大会现场,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倾听现场股东的发言,面部没有太多的表情,言语中提到最多的词汇是“信心”和“合规”。
通信专家项立刚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李自学临危受命体现的更多是大股东的意志,在具体的工作上很难说会有什么特别“大刀阔斧”的改革,而在管理机制上,稳定也许是目前管理团队最希望达到的效果。
“但对于中兴来说,此时面临的市场环境以及公司内部的问题,需要的是一个市场化出身的人,对内激发活力,以及对外重新在市场上形成新的凝聚力。”项立刚对记者表示,但这样的人并不好找,如果管理机制没有办法做新的突破的话,对于中兴来说,可能是比交数亿元罚款的代价来得更为严重。
事实上,项立刚更为担心的是,经历了重挫的中兴如何在竞争激烈的通信市场上获得新的认可,重回“稳定”的老路,对于中兴来说,未来的发展一定不会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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